不设GDP增长目标 让经济政策更灵活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没有公布GDP增长目标，引起很大关注。受疫情影响，中国经济在第一季度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第二季度虽然有所恢复但仍然面临很大的不确定性。“两会”召开前就有很多经济学家呼吁今年不必公布具体的GDP增长目标，政府工作报告从善如流，社会各界认为这体现了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给予好评。

    设定年度GDP增长目标是中国的一个特色。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对凝聚社会共识、稳定社会预期、鼓舞全社会发展经济的士气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不过，此次没有设定GDP增速目标是因为全球疫情和全球经济的走向都面临着高度不确定性，经济增长率非常难以预测。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实际情况动态调整政策应对才是最优的策略，如果硬性规定一个目标，反而可能让政策失去灵活性。在经济总体形势严峻的情况下，如果公布一个脱离实际的目标，反而可能产生负面影响，出现一些为了完成目标而不顾经济规律、不讲效率硬上投资项目的事情，也可能会导致统计数据弄虚作假，损害政府公信力。这些都与高质量发展背道而驰。

    需要注意的是，不公布具体GDP增速目标是为了给经济政策提供灵活性，而不是说今年经济活动不需要目标，陷入随机漂移的状态。稳就业、保民生始终是最重要的政策目标，集中精力抓好“六稳”、落实“六保”，稳住经济基本盘，以保促稳、稳中求进，是贯穿今年全年的工作思路。只要这个思路得到落实，没有GDP目标，经济也会良性运行。

    从公布具体增长目标到具有弹性的区间目标，再到此次因为特殊情况不公布目标，宏观经济管理的灵活性越来越高。有学者曾建议在常规情况下也不必公布官方目标，而改由民间发布预测性目标。这种方式理论上讲灵活性更高，更有利于经济工作者实事求是，把经济增长质量和人民实际生活水平放在冷冰冰的GDP数字之前。今年的特殊情况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机会，看看不公布GDP目标具体会带来哪些变化，如果利大于弊，未来或许值得进一步研究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