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贷款利率并轨打破隐性下限

    央行日前发布的2019年第二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再次提及“利率并轨”的问题，并提出推进贷款利率“两轨合一轨”，更好地发挥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在实际利率形成中的引导作用。分析人士认为，推进利率并轨有助于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打破贷款利率隐性下限，降低贷款实际利率，未来有望逐步以LPR替代贷款基准利率，这又必然要求LPR机制进一步完善、市场化程度进一步提高，在连续走平达16个月之后，距离LPR再次“动起来”的日子可能已经不远。

    自2018年第一季度货币政策报告首次提到存在“利率两轨”的问题以来，央行在此后发布的每一份货币政策报告中都提出推动“两轨合一轨”，而且着墨越来越多，方向越来越清晰，重点越来越明确。

    所谓“利率两轨”指的是存贷款基准利率和市场化无风险利率并存。一方面，存贷款基准利率仍是我国存贷款市场利率定价的锚，尤其是贷款基准利率仍作为金融机构内部测算贷款利率时的参考基准和对外报价、签订合同时的计价标尺。另一方面，我国市场化无风险利率发展良好。目前市场上的质押式回购利率、国债收益率等指标性利率，对金融机构利率定价的参考作用日益增强。

    推进利率“两轨合一轨”是进一步深化利率市场化的必然要求。当前“利率两轨”的存在影响了货币政策的有效传导，不利于降低实际利率。今年以来银行体系流动性合理充裕，货币市场利率稳中有降，贷款的实际利率受风险溢价影响较大。推动贷款利率“两轨合一轨”，有利于增强市场竞争，促使金融机构更准确地进行风险定价，降低风险溢价，并进一步疏通货币市场利率向贷款利率的传导，促进降低贷款实际利率。由此，推进贷款利率并轨成为当前推进利率“两轨合一轨”、深化利率市场化改革的重点。推进贷款利率“两轨合一轨”的重点则是培育和完善市场化的贷款定价机制。

    借鉴国际经验，2013年10月，我国的LPR集中报价和发布机制正式运行。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以来的两份货币政策报告均谈到LPR，特别是第二季度报告明确提出更好地发挥LPR在实际利率形成中的引导作用。分析人士认为，这基本确认了以发挥LPR作用作为推进贷款利率“两轨合一轨”关键解决方案的改革思路。

    未来LPR有望逐步实现对现有贷款基准利率的替代。事实上，央行行长易纲今年5月出席中债指数专家指导委员会第十五次会议时提到：“贷款利率实际上已经放开，但仍可进一步探索改革思路，如研究不再公布贷款基准利率等。”央行金融市场司司长邹澜此前也表示，下一步，要通过贷款利率“两轨并一轨”，打破贷款利率隐性下限，推动更多金融资源转向小微企业和贷款实际利率下行。

    那么，如何更好发挥LPR作用？大致可归结为两个方面，一是鼓励和引导银行更多运用LPR作为贷款定价参考；二是继续完善LPR机制，提高LPR市场化程度。分析人士指出，自正式运行以来，LPR的市场认可度和公信力逐步增强，已成为金融机构贷款利率定价的重要参考。不过，目前LPR仍存在两个比较突出的问题，一是期限单一，只有1年一个期限，不能更好满足金融机构对不同期限的贷款进行定价的需求；二是利率弹性不足，1年期LPR已稳定在4.31%的水平上达16个月之久。再看Shibor同样是报价驱动机制，但这个指标始终处于浮动状态。

    距离LPR“动起来”的日子可能已经不远，而在当前形势下，LPR往下动的可能性显然要高于往上动。值得注意的是，在过去16个月，货币、债券等市场化利率均出现较明显下行，货币市场具代表性的DR007的波动中枢下行了30基点左右，债券市场具代表性的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下行了接近70基点。而目前市场上1年期AAA级公司信用类债券的利率在3%左右，低出4.31%的1年期LPR不少。从这个角度来看，未来很难排除LPR向下浮动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