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险公司利差损风险需警惕 仅13家近3年平均综合投资收益率超5%

    本报记者 冷翠华

    随着人身险公司（非上市，下同）陆续发布2023年第四季度偿付能力报告，其最近3年的平均投资收益率水平也随之出炉。《证券日报》记者根据公开信息不完全统计发现，在发布了相关数据的59家人身险公司中，仅13家公司近3年的平均综合投资收益率在5%以上。

    业内人士表示，整体来看，近年保险公司面临着投资形势日趋复杂，优质投资资源稀缺，固收产品收益率下降，权益市场波动持续加大等问题，投资难度加大。在这样的形势下，保险行业和相关险企需要通过打“组合拳”防范利差损风险。

    险企投资

    面临较大挑战

    2023年9月10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发布《关于优化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监管标准的通知》提到，保险公司应加强投资收益长期考核，在偿付能力季度报告摘要中公开披露近3年平均的投资收益率和综合投资收益率。

    保险公司的投资收益率统计口径比较复杂，一般而言，险企偿付能力报告中披露的“投资收益率”可被视为“财务投资收益率”，即相关收益计入当期利润，影响净利润表现；“综合投资收益”则包括不计入利润的浮盈/浮亏部分的所有投资收益，这部分浮盈浮亏不影响净利润，但会计入其他综合收益并影响净资产。

    整体来看，截至2月1日，公布了相关数据的59家人身险公司中，有13家公司近3年的平均综合投资收益率超5%，占比22%。

    其中，有2家公司的平均综合投资收益率超6%，分别是陆家嘴国泰人寿（6.43%）、同方全球人寿（6.2%）。有28家公司近3年的平均综合投资收益率在4%至5%之间，占比47.5%。有8家公司近3年的平均综合投资收益率在2%至3%之间，占比13.6%。有10家公司近3年平均综合投资收益率不足2%。

    近年来，随着投资形势日趋复杂，险企投资也面临较大挑战。例如，海保人寿截至去年四季度末持有的两个信托计划，根据项目的实际情况分别累计计提减值金额4618万元和3901万元，累计减值金额均超过该公司去年四季度末净资产的5%，使其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约下降7个百分点。去年全年和去年第四季度，其投资收益率分别为0.57%和-1.16%；综合投资收益率分别为1.64%和-1.2%。

    某人身险公司精算负责人对《证券日报》记者表示，结合保险公司实际运营情况，一般情况下，预定利率为3%的增额终身寿险或保证利率为2%的万能险，需要3.5%左右的投资收益率才能较好覆盖负债端的成本。整体来看，不少保险公司面临着较大的利差损压力。

    中央财经大学中国精算科技实验室主任陈辉对《证券日报》记者分析称，仅从投资收益率看，无法判断险企是否面临较大的利差损风险。但结合目前寿险业的负债端成本，他认为，总体来看，当前人身保险公司利差损风险已经开始显现，并有进一步放大的风险。

    多举措防范

    利差损风险

    利差（实际投资收益和预定利率之差）是保险公司重要的利润来源之一，在投资收益承压的背景下，保险业面临的利差损风险也引起行业高度重视。

    燕梳资管创始人之一鲁晓岳对《证券日报》记者表示，随着二级市场连续调整，以及750天移动平均国债收益率曲线持续下行，保险业尤其是人身险业系统性利差损风险正在积聚。

    一方面，随着利率下行，客户新投保、加保长期保险产品的行为愈发明显，导致负债久期变长；另一方面，持续涌入的长久期负债可能会使人身险公司新买入债券的到期收益率不足以覆盖负债成本，但为了资产端和负债端的匹配又不得不增配债券，从而加剧利差损风险。

    在普华永道中国金融行业管理咨询合伙人周瑾看来，当前，中国保险行业面临着潜在的利差损风险，是长期产品隐含的刚性资金成本和长期投资收益下行之间的缺口导致的，如果保险行业积极调整业务结构，加大非保证收益的万能型或投连型产品发展力度，根据投资端的表现调整负债成本，则可以更好实现资产负债匹配。

    防范利差损风险，行业已经在行动。例如，在监管部门指导下，自2023年8月1日起，人身险产品预定利率或保证利率全面下调；自2024年1月份起，万能险结算年化利率上限下调至4%及以下。

    鲁晓岳表示，面对当前复杂的市场环境及新的资产负债匹配挑战，寿险公司在负债端应及早减少利率敏感型产品的销售，同时，在资产端尽早引入国债期货长期多头套保合约，尽可能防范利差损风险。

    据陈辉介绍，当前，险企迫切需要改变保险产品的设计类型，除了分红险、万能险和投连险之外，还要创新推出变额年金、指数年金等产品，进一步通过产品组合优化来防范利差损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