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聪被二度限制消费 是否高强度“消费眼球”之过？

    ■本报记者 谢若琳

    2019年，是自称为“为人低调的网红小王”的王思聪创业的第十个年头，这一年他首次遭遇事业暴击。

    11月21日，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显示，王思聪于11月19日被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发布限制消费令。这是今年以来，王思聪第二次陷入这样的尴尬境地，他此前曾被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法院下达限制消费令，后取消。这意味着王思聪与“老赖”（失信被执行人）仅差一步之遥了吗？

    对此，北京市中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赵铭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法院对被执行人采取的限制高消费和“纳入失信黑名单”客观上讲是两种不同的惩治手段。“通俗的讲只要‘欠钱不还’，经过人民法院审判认定后，欠款人仍不还款，法院可以强制执行。在执行过程中，如果被执行人有还款意愿，但客观上的确暂时没有资金用于归还，一般情况下可以进行限高令，如果发现被执行人有钱或有支付能力而拒不支付的，则将其纳入失信黑名单。”

    “低调的网红小王”

    外界对王思聪并不陌生。他语言犀利，常常公开讽刺明星、网红、影视剧，因为说话直接不留余地，往往能引起网友围观；他是热搜榜的常客，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养的一条狗都能成为热点话题；他自己的简介是“为人低调的网红小王”。

    2009年，王思聪毕业回国创业，拿着5亿元成立北京普思投资公司。次年，王思聪收购CCM电竞俱乐部，成立iG电竞俱乐部。

    在随后的几年中，王思聪高举高打大步迈入游戏产业，先后投资云游控股、乐逗游戏（后更名创梦天地）、英雄互娱，由于这三家公司后续均登陆资本市场，王思聪也收获颇丰。

    2015年8月份，王思聪成立经纪公司“香蕉计划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同时签约韩国女团T-ara；同年9月份，王思聪在微博上宣布担任即将上线的视频直播平台熊猫直播的CEO，并启动融资计划。泛娱乐产业矩阵初见规模。

    2016年Chinajoy游戏展期间，王思聪为熊猫直播站台，熊猫直播俨然成为直播行业最耀眼的新星。次年5月份，熊猫直播完成了金额高达10亿元人民币的B轮融资，该轮投资由兴业证券兴证资本领投，汉富资本、沃肯资本、光源资本、中冀投资、昌迪资本、明石投资跟投。这也是公开信息下，熊猫直播最后一轮融资。

    2018年11月5日，iG电竞俱乐部在英雄联盟S8总决赛拿下中国LPL赛区首个世界冠军，王思聪在微博上搞了一个抽奖活动，抽113个人发1万元现金红包。那是王思聪的高光时刻，也刻画出富二代创业者的辉煌篇章。

    一位不愿具名的TMT行业分析师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王思聪的创业项目中，最闪耀的就是电竞和直播两部分，香蕉娱乐是这两部分的延伸。“他的整个产业链预设路径是清晰的，按照这个大方向也没有问题，唯一的痛点是成功来得太快太容易。”

    折戟直播江湖

    熊猫直播黯然离场，成为王思聪事业的一个重要转折。

    2015年，熊猫直播突然崛起时，正是游戏直播行业的风口，斗鱼暂时位居行业龙头，虎牙直播刚刚成立，王思聪单刀直入撕开一处缺口。熊猫直播成立后，引发大规模行业主播跳槽事件，一时间三家平台分庭抗礼。

    经过多轮导流、暗战、行业洗牌。2018年底，业内传言熊猫直播寻求资金接盘，当时《证券日报》记者多方求证，熊猫方面否认了该传闻。

    2019年3月7日晚，熊猫直播创始团队成员兼首席运营官COO张菊元于公司内部工作群中发出长消息称，在资金缺口无法解决的情况下，熊猫直播做出了遣散员工的决定。

    次日，腾讯宣布斥资69亿元同时投资斗鱼、虎牙两大平台。同年5月份，虎牙赴美上市，首日大涨34%。2019年7月份，斗鱼经过一波三折后也登陆纳斯达克。至此，游戏直播行业基本定型，虎牙、斗鱼坐稳行业头两把交椅，而熊猫直播经历融资困境后黯然退场。

    在三方平台争夺战正鼾时，主播作为稀缺资源始终被多方追逐，而主播跳槽也是时常发生的事。曹悦就是其中之一，据了解，曹悦原本是斗鱼旗下主播，后被熊猫直播引进，由此导致三方对簿公堂。

    2018年1月30日，湖北省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人民法院就广州斗鱼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诉曹悦及第三人熊猫互娱公司、武汉某某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等合同纠纷案作出民事判决，判决广州斗鱼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与曹悦2015年1月1日签订的《合作协议》于2015年12月11日终止、曹悦赔偿广州斗鱼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损失360万元、广州斗鱼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公司支付曹悦报酬、收益156173.79元。曹悦不服，提出上诉。2018年7月27日，湖北省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民事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度被限制消费

    2019年10月12日，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法院发布限制消费令，针对2019年8月12日执行申请人曹悦申请执行的其他合同纠纷一案，因上海熊猫互娱文化有限公司未按照执行通知书指定的期间履行生效法律文书确定的给付义务，被采取限制消费措施，限制其法定代表人、主要负责人、影响债务履行的直接责任人员、实际控制人王思聪不得实施高消费及非生活和工作必需的消费行为。这一限制令次月被取消。

    不过，2019年11月4日，王思聪在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某起财务官司败诉，由于王思聪拒不履行法院判决，原告申请执行其所欠金额约1.5亿元，王思聪被列入被执行人名单，法院将强制执行赔偿。同时，王思聪旗下的普思资本和北京香蕉计划体育文化有限公司股权遭到上海市宝山区人民法院冻结。据粗略统计，王思聪名下被冻结股权估值有8445万元，包括其亲手创办的香蕉计划旗下多家公司、上海水晶荔枝娱乐文化有限公司。

    未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1月19日，王思聪被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发布限制消费令。

    那么，王思聪出门还能乘坐私人飞机吗？

    对此，赵铭告诉记者，“限高令中并没有规定是否能够乘坐私人飞机，但实践中一般是不允许的。”

    他进一步表示，如果公司破产并进入破产程序后，企业及企业的法定代表人、主要负责人、实际控制人等影响债务履行的责任人员都会被限制消费，甚至最终成为失信被执行人，即所谓的“老赖”。但是，限制消费令和成为“老赖”不完全是一个程序上的顺序关系，被下达限制消费令不一定会成为老赖，但被认定为老赖的话，必须要被下达限制消费令。

    “王思聪需要时间，作为85后富二代，创业时赶上文娱产业扩张风潮，一时间自我膨胀也很正常。如果用世俗的眼光来看，他其实刚而立之年，遇到这些困难还有机会翻盘，舆论应该更宽容一些”，上述分析师如是说。